春节后返沪，京沪高速拥堵。

好不容易看到沪市界了。

却被一辆保时捷强行变道加塞。

「兄弟，按顺序排队，别加塞。」

我友情提醒却被副驾女一脸鄙夷。

「哟，开个破红旗，还管起我们来了？」

我，沪市交警队长，深吸一口气。

外地没有执法权，等过了沪市界！

……

春节返程高峰，高速路上车流拥堵。

行车群众情绪压抑，喇叭声此起彼伏。

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熟睡的女儿，心中内疚。

一路上闷在车里，不哭不闹，辛苦了！

突然，前方出现一辆骚包的红色保时捷911。

它猛地向右侧车道挤过来。

看样子，它想强行变道加塞。

我猛踩刹车，车身一顿。

后座的女儿因此被惊醒，发出尖利的哭叫。

老婆见状脸色煞白，身体微微颤抖。

她紧紧抱住孩子，不断轻声安抚：

「宝宝不怕，宝宝不怕……」

我3岁多的女儿平时乖巧，此刻却被吓得脸色发青。

小手死死抓住妈妈的衣服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我强压怒火，摇下车窗，尽量平静地对保时捷司机说：

「兄弟，按顺序排队，别加塞。」

然而，保时捷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，却探出来一张浓妆艳抹的脸。

她上下打量了下我的红旗H5，眼神轻蔑，满脸嘲讽。

「哟，开个破国产，还好意思管我们？」

「知道这是什么车吗？保时捷！我男朋友刚提的！」

浓妆女说完得意地拍了拍车窗，又「啧啧」两声。

「这年头，还有人开这种破车，真不怕丢人现眼。」

我没理她，默默摇上车窗，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然而接下来得事情更让我气恼。

只听「砰！」的一声巨响。

那个女人将苹果核扔到我前挡风玻璃上。

果核残渣和汁液四溅，模糊了视线。

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老婆一跳。

她下意识地护住女儿。

女儿哭得更厉害了。

那女人大笑，指着我们。

「哎呦，不好意思啊，手滑了，」

「不过你们这破车，脏了也没关系吧？」

我强忍怒火，正要开口理论。

一股浓烈的酒气却从保时捷车内扑鼻而来。

我立刻注意到，驾驶座上的男人。

双颊通红，眼神涣散，呼吸急促。

这明显是酒驾！

「看什么看？乡巴佬！开个破红旗，也敢瞪我？」

女人见我朝她那边张望，心生疑惑，开始泼妇骂街。

「信不信我一句话，让你们这种外地人在沪市混不下去！」

我怒火中烧，拳头捏紧。

沪市？我的地盘，还轮不到这种货色撒野。

此刻老婆的声音，带着哭腔，从后座传来。

「算了，老公，别理他们，孩子吓坏了，我们快走吧。」

她紧紧抱着女儿，身体微微发抖，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。

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小小的身体也在颤抖。

看着妻女这副模样，我心如刀绞。

「妈的！」我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。

我瞥了一眼导航，距离沪市界还有1公里。

前方车辆如同蜗牛般挪动，长长的车队一眼望不到头。

唯独前面那辆红色保时捷911，像发疯的苍蝇一样乱窜。

一会儿向左挤，一会儿向右插，全然不顾其他车辆。

真当这高速是他家开的碰碰车游乐场了？！

碰碰车都没这么横冲直撞的！肆意妄为！

后视镜里，老婆紧紧抱着女儿。

女儿小脸蛋上还带着惊恐，抽泣声也渐渐平息。

沪漂这些年，为了这个家，为了她们母女俩，我咽下的委屈还少吗？

受领导的窝囊气，看上级的脸色……这些我都忍了！

但今天，这群人，欺负到我老婆孩子头上。

这口气，我他妈的咽不下去！

冷静！冷静！还没到沪市界……现在还不是时候……

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指尖悄悄按下了执法记录仪的开关。

「咔哒」一声轻响，记录仪上的红灯开始闪烁，无声地记录着这一切。

有些事，录下来，比说一万句都管用！

等过了界，看你们这对狗男女怎么抵赖！

我迅速调出执法终端，将那辆嚣张的保时捷车牌号沪A·SB911，输入进去。

「滴……」 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行字。

我眯起眼睛仔细一看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，乐了。

「租车公司备案车辆？呵，有意思，这下更有意思了。」

老婆见我突然笑了，疑惑地问道：「老公，你笑什么呢？」

「没事，」我轻笑一声，摇摇头。

「就是这车牌号，SB911，啧啧，真够损的，你说是不是故意的？」

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。

老婆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，紧绷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。

我下意识地摸了摸羽绒服内侧口袋。

硬邦邦的警官证还在那里，沉甸甸的。

指尖仿佛都能感受到警官证上传来的阵阵滚烫。

酒精测试仪，手铐，警绳……

我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后备箱里的那些「家伙事儿」。

这些平时我作为队长轻易不用的「宝贝」，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后备箱的工具箱里。

就等着我一声令下，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，一点颜色瞧瞧！

唉，可惜啊，现在还没到沪市地界……

我再次瞥了一眼导航，距离沪市界，还有最后的0.8公里！

没过多久，高速就堵死了，好像前方发生多起事故。

车都停了下来，不少人下车放风。

确实车里有点闷得慌。

「要不，下去透透气？」我解开安全带提议道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推开车门下了车。

老婆也跟着下来了。

女儿睡眼惺忪地抱着她的雪白兔子，也跟着挪了下来。

我将她抱起来，举高高。

她好奇地前看看，后看看，开口询问。

「爸爸，堵车了吗？」声音中带着奶气。

「是啊，堵成停车场了。」我指了指前面黑压压的车流。

她看向我指的方向，双手紧紧抱着那只毛茸茸的兔子。

兔子个头不小，得她一半身高了。

雪白的毛，红红的眼睛，可爱得很。

这是爷爷奶奶年前在老家，特意给她买的新年礼物。

说是城里孩子都喜欢这个。

这小家伙宝贝得不行，睡觉都要抱着。

今年，是她第一次离开爷爷奶奶，跟着我们来了沪市。

老人家挺舍不得的，可也没办法，谁让女儿要在这边上幼儿园呢。

就在这时，前面那辆红色保时捷的车门也打开了。

黄毛小子和浓妆女同时下了车，搞出很大动静。

两人手里都拿着香烟，吞云吐雾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，引起周围人纷纷侧目。

浓妆女看到我们一家三口，立刻来劲了。

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，故意提高了嗓门，朝我们这边阴阳怪气喊道：

「哟，这不是刚才那辆破红旗吗？怎么，也开不动了？」

我瞥了她一眼，没有理会。

这种人，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。

她见我无视她，气焰更盛。

直接走到我们车前，用手指掰着红旗车标。

「哎呦喂，这红旗车标，土不土啊？哪有我们保时捷漂亮！」

「哈哈，不会是你租来充门面的吧？」

一边说一边「咯咯」地笑。

那浓妆艳抹的脸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
我白了她一眼，努力压住自己的怒火，背过身去。

这时候黄毛小子也凑了过来，流里流气地走到车头前。

他张开嘴，一口酒气。

手一挥，烟灰也弹到我的车头上。

显然是我的无视激怒了他。

他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，然后朝着我的车头，狠狠地踹了一脚。

「哐当！」一声闷响，车头微微震动。

我女儿吓得一哆嗦，哭了出来，别过头去找妈妈。

「妈妈……我怕……」

我老婆脸色煞白，赶紧抱走女儿，身体发抖。

「你他妈找死！」我再也忍不住了，我承认我太想干他了。

我冲上去一把揪住黄毛小子的衣领，直接把他提了起来。

「你……你干什么？放开我！」黄毛小子吓了一跳。

他被我掐得喘不过气，脸色涨成了猪肝色。

双手拼命地抓挠着我的胳膊。

「干什么？干什么？脚往哪踢呢！」

「不要了？免费帮你卸了！」我咬牙切齿，真心想打断他的狗腿。

「哎呦，打人啦！打人啦！」

旁边浓妆女见我要打他男人，立刻后退几步，扯着嗓子尖叫起来。

「快来人啊！这里有人打人啦！光天化日之下，还有没有王法了！」

她边叫边掏出手机，对着我一阵猛拍。

尖叫声，立刻吸引了不少人堵车群众的注意。

周围的人纷纷聚了过来，对着我们指指点点。

「怎么回事？怎么回事？」

「打起来了？哎呦，这小伙子，下手挺狠啊！」

「这年头，路怒症可真多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几个大爷大妈开始劝我。

「小伙子，消消气，消消气，有话好好说嘛！」

「就是，都是出来玩的，何必呢？」

我心中郁结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？

明明是他们先挑事，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了？

我看看边上老婆女儿，老婆在给我使眼色，不要闹事。

我硬生生把火气往下压了压，松开了手。

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，距离沪市界还有0.5公里。

黄毛小子「噗通」一声摔在地上。

他捂着脖子，弯着腰，咳得不行。

「咳咳…咳…你…你敢…」

我冷眼看着他，心想这小子总该消停点了吧？

谁知道，等他缓过劲儿来，眼神反而更嚣张了。

这大概是觉得我刚才只是吓唬他，不敢把他怎么样。

更可气的是，他居然朝着我老婆和女儿，猛地吐出一口烟圈！

「咳咳咳……」

女儿猝不及防，被烟呛得流出了眼泪。

她小脸涨红，捂着嘴，拼命咳嗽。

本来就有点感冒，这下咳得更厉害了。

怀里一直抱着的新年礼物，雪白的毛绒兔兔，「啪嗒」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
「兔兔！」 女儿哭着喊了一声，就要弯腰去捡。

黄毛小子见到，抬起脚，「啪」的一下。

把女儿伸出去的小手，连带着她的小胳膊，一块儿踢开了！

「哎呦！」 女儿吃痛，小小的身体向后踉跄。

幸亏她妈眼疾手快，一把抱住了她，差点摔倒，

兔兔孤零零地滚落在地上，白色的绒毛瞬间就沾满了泥水。

紧接着「嘶啦」一股难闻的焦糊味儿瞬间弥漫开来。

兔兔的毛被烫得焦黑一片，还冒起了青烟。

那是黄毛小子竟将烟头恶狠狠地朝着兔兔雪白的绒毛上摁了下去！

女儿看到这一幕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。

「爸爸……」

我一股邪火蹭地一下就窜了上来！

「你他妈的！」

没等他注意，我抡起一脚，狠狠地踹在他屁股上！

「哎呦——！」

这次黄毛小子真飞了出去，直接来了个狗啃泥。

他整个人向前扑倒，摔了个结结实实，嘴里发惨叫。

我抡起胳膊，跨坐到他身上就要开揍。

「老公！别打了！别打了！」

老婆吓坏了，抱着女儿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
浓妆女也尖叫起来：「杀人啦！杀人啦！快报警啊！」

她一边叫，一边又举起手机对着我们猛拍。

周围看热闹的人群，顿时又骚动起来。

指指点点的声音更大了。

「哎呦呦，这下真打起来了！」

「这小伙子，下手够狠的啊！」

「这黄毛也真是欠揍，自己作的！」

「就是，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！」

「哎，算了算了，别打了，警察要来了！」

乱哄哄的声音，吵得我脑仁疼。

就在这时，前面堵着的车流终于动起来了。

保时捷那对男女，也趁机立马窜回车里。

我赶紧回去发动车子，心想总算能离这两个瘟神远点了。

「开慢点，老公，离他们远点。」老婆紧紧抱着女儿，生怕再生是非。

我「嗯」了一声，放慢车速，拉开距离。

但我还是太天真了。

那保时捷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我，也跟着慢了下来。

我加速，他们也加速跟上来。

更可气的是，他们一会儿加速超上来，在我们前面猛地急刹。

一会儿又慢悠悠地躲在后面，狂按喇叭。

我尽量稳着开车，但那保时捷一下快一下慢的，搞得我也紧张起来。

「啊！」女儿再次被急刹车吓得尖叫起来。

「没事没事，宝宝不怕啊，爸爸在呢。」

我一边安慰女儿，一边死死盯着前方和后视镜。

中控台上，执法记录仪的小红灯还在尽职尽责地闪烁着。

透过车窗，我看到保时捷车里，那对男女正死死盯着我们这边。

脸上带着那种说不出的得意和狞笑。

我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。

果然，保时捷突然减速，猛地绕到我们车后面。

车后，它那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。

「他们…他们要干嘛？」

老婆也发现不对劲，她抱着女儿的手臂更紧了。

我心中慌得一批。这架势，明显是要搞事情啊！

他们到底想干什么？难道是……

正当我不安时，保时捷突然发出更疯狂的咆哮声。

然后它猛地朝我们撞了过来！

接着「砰！！！」一声巨响，车身猛烈震动。

我感觉整个人都懵了，猛地弹起，猛踩下油门。

车子不受控制地晃了几下，才堪堪停了下来。

「啊——！」老婆女儿吓得尖叫连连。

车子慢慢停下，我赶紧拉上手刹，回头看女儿老婆。

「没事吧？有没有撞到哪里？」

「呜呜呜…爸爸…怕怕…」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老婆脸色惨白，抱着女儿，抖得厉害。

我解开安全带，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。

妈的，这俩王八蛋，真撞上来了！

拉开车门，一下车，就看到那辆嚣张的保时捷，车头紧紧地贴着我的车尾。

黄毛小子已经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，手里竟然还拎着一把扳手！

他气势汹汹地朝我走过来，嘴里骂骂咧咧的。

「草泥马的，敢别老子车？下来！给老子下来！」

浓妆女也跟着下了车，站在一旁，指着我们大声叫嚣。

「撞了人了！今天这事儿没完！」

「报警！必须报警！都是你的责任！听到没？都是你的责任！」

周围的车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了一跳，纷纷鸣笛，探头张望。

发生车祸，陷入拥堵，好在已经入了沪市界了。

面对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二人，我迎了上去。

「报警？巧了，老子就是交警！」

我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，一把亮了出来。